第十二章 当时的月亮

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，往事如雪片般飞舞。在那一片片于半空闪烁的花火里，隐约认出曾经的自己，那曾经着青青、恨不能将心挖出奉上的自己。

那年的五月二十八，星期六，是青青二十三岁的生。

并不特别意外，那晚，青青的男友不能陪她。那个男的工作很特别，虽然薪水很高，但空余时间很少，尤其在一般放假的时候，他通常都在工作。他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。

听青青说他当年追她的时候曾经使尽浑身解数，但当他觉得青青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握之后，他渐渐不再把她放在第一位。

这很正常，当一个男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拥有某个，其态度自然会变得平淡，就好像丈夫对老婆一样，这其实表示他已经将那个视为家了。

而对家当然不需要再伪装。

但却不会这么看，她会不断追问，为什么他对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。

答案其实很简单，只是她不愿相信。

她对他来说，早已不再新鲜。

但对另一个男来说，她却又极度新鲜。

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子，我怀疑她是否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接受我的邀请。

这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暧昧，这种暧昧实在令我感到巨大的鼓舞。

我真的以为，自己会在那晚成功撞开墙脚。

不过，那完全是一种幻觉。

某些喜欢挖墙脚，我却喜欢撞墙脚。

虽然每一次都撞得血流，但是我觉得很开心。

坦白说，这句话前半段是事实，后半段则十足矫。没有能在血流的时候还感觉开心，就算有，也只能是扮开心。

我很清楚这种装的痛苦，因为我装过很多次。

墙脚虽然不是谁都能挖，但确实有很多挖成功过。而撞墙脚呢，大概还没什么成功过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我决定要做那极少数能撞倒墙脚的。

如果有问我，挖墙脚和撞墙脚有什么分别，我恐怕答不出。但是如果一定要我回答，我只能说，挖墙脚是一项有组织有计划、有阴谋有诡计的庞大工程；而撞墙脚则不过是一单无组织无计划、无谋略无心计、类似一时间气血上涌冲动杀的不流的小。

所以，倘若有曾经以为撞墙脚有什么伟大感之处的话，很不幸，他被误导了。

显然，要以血之躯撞倒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