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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上乘坐的是富平侯张放,还依照礼节,一拜再拜,
呼“万岁”。
程宗扬身为大行令,总不能装作没看见,赶紧下车扶起江都王,低声解释了几句。江都王年纪已经不轻,一听自己拜的居然是富平侯,那黄
小儿居然连车都不停,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驰过,脸色顿时发青,一手捂着胸
,险些坐倒。王邸的僚属赶紧过来扶起主公,替他揉了半天胸
。
好半天,江都王脸色才略微恢复了一些,他勉强登车,然后迳自返回洛都。
程宗扬知道江都王羞怒难平,但无从劝阻,只好灰
土脸地回来,对徐璜叹道:“这都是什么事啊……”
江都王的车驾并没有全部离开,还留下了一小半。其中一辆马车驶来,车上一名少年,不过十五六岁年纪,生得唇红齿白,一表
材。他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容,然后用清亮的声音解释道:“父王素有小恙,如今一时心悸,难以
苑,还请大行令见谅。”
程宗扬躬身道:“在下只是个小小的六百石,哪里有资格说什么见谅?”
少年在车上揖手道:“徐常侍。”
徐璜堆起笑容,一边还礼,一边道:“老
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少年温和地笑道:“我尚得等候天子,不敢耽误两位
苑,请。”
程宗扬施礼告辞,驭手驱车而行。与江都王留下车乘擦肩而过时,中间一辆马车窗帘微微掀开,露出一张娇艳的面孔,却是一个丽如海棠的
子。那
子目光犹如春水,在程宗扬身上微微打了个转,然后放下窗帘。
程宗扬微微一怔,觉得她的面孔仿佛在哪里见过。再仔细一想,却又觉得全然陌生。向徐璜询问江都王的眷属未免失礼,程宗扬只好把疑惑压在心底。
半个时辰之后,建章宫已然在望。程宗扬第一眼看见,就大吃一惊,“这么大?”
建章宫四周不再是丈许高的苑墙,而是高达五丈的城垣。城南的正门更是高及二十五丈,名为阊阖,上面建着重檐飞拱的三层门楼,势如雄关,与它相比,洛都宫城的朱雀、白虎诸门都相形见绌。门楼阶陛都用白玉砌成,楼上飞檐伸出的椽首镶嵌着圆形的璧玉,因此又称为璧门。三座并列的门
最小的高阔也有数丈,车马穿行其下,如同蝼蚁。
穿过阊阖门,便看到一座被称为圆阙的阙楼,圆阙以东,是建章宫东门的阙楼:别凤阙,由于阙楼上立着两只金灿灿的铜凤凰,又被称为凤阙或双凤阙。两只铜凤凰高及丈许,遍体饰金,但下面装有转台,轻快无比,长风一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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