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？”“我问她还记不记得--”黄缨朱唇一抿，嘴角微扬：“是谁，在她脸上砍了一刀？”电光骤闪，雷声轰隆震耳，像落在栏外湖中似的。
采蓝惊叫起身，踢得腿下那只覆绣莲墩翻倒在地，腰鼓式的浑圆墩腹触地滚动，突如活物一般，一路斜滚到了门边槛。
“你……这般胡言，我同红姐说去！”她气得
脸煞白，这两句说得切齿，转身便要拎伞。
“去啊！记得早些回来。
”黄缨灿然一笑：“要是碧湖醒了，想说说当
的事儿，你可别不在场。
”采蓝倏然停步。
一会儿回，纤细的身子挨紧竹墙，慢慢弯腰，咬牙将绣花软垫揣在怀里，摸索着扶起莲凳；颊畔抖散几络鬓丝，
倍显凄艳。
那天碧湖独个儿撑船出闸时，只有她和采蓝偷偷跟着。
后来……后来怎么了？黄缨轻抚额角，揉着自颅底迸出的、那针攒冷刺般的疼，试图把糊掉的记忆甩将出来--尽管半月以来，这么做似乎毫无效果。
当黄缨醒转之时，才发现连同自己在内，三个
都卧倒在菱舟香院的后花园里，一道凄惨的刀痕从碧湖的眉角斜跨下颔，将那张标致的瓜子脸蛋硬生生劈裂成两丬。
她还记得自己楞了一愣，就这么失声尖叫起来，俯在一旁的采蓝动也不动，如同死尸一般。
是谁闻声赶来、又如何将她们带离现场，坦白说已不复记忆，但黄缨清楚知道决不是自己
的。
如果她也有碧湖那样的美貌，兴许绣榻上躺着的就不是一，而是一双了--这念
着实令她胆寒了一阵，不过随着子一天天过去，黄缨很快便觉得可笑起来。
世上有种是没法做坏事的。
她还住黄泥沟老窝子的时候，家里有九个兄弟姊妹，连吃饭都要争抢；隔壁狗子他妈可怜她一个
娃儿抢不过，瘦得
脐贴背，不时偷偷带进自家的灶房，塞半张面饼、剩俩饽饽什么的。
小黄缨一拿到吃的便钻
桌底，拼命往角落里蹭，一
脑儿的将东西塞嘴，生怕被其他兄弟姊妹挖了出来。
狗子他阿姊老骂她“贼贱丫”，那气活像瞧着阴沟里的小猫小狗，从过家家一直骂到出嫁。
狗子家的太爷争气，留下了一点薄产，儿都养得白润，狗子他阿姊更是出落得十分标致，腰细腿长，肌肤像是匀上了似的，一出汗就显得特别腻白，犹如蒸熟磨细了的甜藕浆。
黄泥沟的小伙子们成天在附近探探脑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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